秦小楼的肉身靠着体内晶石元力的补助,能够迅速恢复,但所有的东西都是守恒的,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体内元力流逝的太快,反倒是那些吃掉他肉身的“苏醒者”们体质有了明显的增强。
如果不是之前浸泡得晶石元液太过饱和,现在的秦小楼只怕又已经虚脱到站不住了。
这么下去可不行。
秦小楼决定逃走。
逃走虽然可耻,但无疑是一个很有用的决定。
他不再尽力和这些没有灵魂的东西纠缠,而是尽量朝着洞口走。
即使后背不断的受到袭击,一块又一块的肉被撕扯下来,秦小楼也不管不顾,只是猛地打出几记重拳将挡在面前的那些苏醒者不断的打倒。
这些苏醒者的肉身虽然强悍,但在秦小楼的拳头之下也不过如同稻草人一般。
几乎是一拳一个的,秦小楼接连打倒了七八个之后已经离洞口越来越近了。
他踏着那些正在用自身分泌的绿汁来修复肉体的怪物们一步步往前走。
背后的苏醒者们虽然并没有起到拖慢秦小楼脚步的作用,但却依旧没有改变战术。
他们甚至趋利避害的都往秦小楼的后背涌去,试图在秦小楼逃走之前将他吞吃殆尽。
秦小楼就像一个不断生长的大蘑菇,咬掉一块肉就立刻长出一块来。他自己也来不及心疼了,大不了之后再找机会去晶石池子里泡一会。
就在他面前只剩下一两个还完整的苏醒者时,鸡小凤忽然又打了一个响指。
这响指的声音也不大,在这充斥着大口嚼肉吞咽声的空间里几乎细不可闻,就连秦小楼都没有去在意。
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脱身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妈的,居然又叫了一批人。”
……
秦小楼终于靠着割肉甩开了背后的那五十个,眼前却又从山洞口附近的什么地方跑出了另外的五十个。
鸡小凤还在高处嘲讽:“秦家的公子,没想到你这么没用啊。今天你不把我这些宝宝们喂饱了,可别想出这个门。”
秦小楼连回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身后的那些大嘴巴们咬住了骨头往回扯。
长肉的速度已经跟不上他们吞咽的速度了,下一步他们就准备吃骨髓了。
秦小楼知道逃是逃不掉了,他需要一个转机。
当然,转机不是等来的。
现在他被几十个彪形大汉压在地上,对方不断地啃食,秦小楼也暂时不去攻击他们了。
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搞清楚这些东西运作的原理。
于是他腾出一条被啃的只剩骨头的胳膊抓住了一只苏醒者的脖子。
他先把那个苏醒者的头揪了下来,一股绿汁便从脖子里流出,那个失去了头的苏醒者双手挥舞着想找回自己的头。
然而他的头被秦小楼扔到一边去了,于是他伸手抓住了身边一个倒霉蛋的头。
那个倒霉蛋可能之前被秦小楼打掉过脑袋,脖子上的断口还没有长结实,竟被一把将头扯了下来。
秦小楼没有任由自己的研究对象把头装上去,而是又伸手去撕他的胸腔。
大概就像撕一只烤鸡那样。
那个苏醒者被秦小楼扯开了肋骨,内脏流了一地。
他的内脏似乎也经过了改造。
里面只有一只巨大的心脏,咚咚的跳动着。
秦小楼不由得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哪怕随后脸上的笑肌就被咬掉了,他也依旧在笑。
找到了。
就是这个东西。
……
鸡小凤在那根大柱子上站的无聊,蹲在地上拿带着手套的手指拨弄小石头。
秦小楼已经完全被那些士兵们覆盖了,估计等一下就连骨架都找不出了。
她也很期待观察下秦小楼修复的过程。
那几个想要追随她的小公子哥把蓝山抬回来的时候告诉她,秦小楼只用了一拳就把这位小宗师的脸打变了形。
鸡小凤据此判断秦小楼的肉身已经进化到了远超小宗师的地步,虽然还不如大宗师,但也已经可以相提并论了。
她不知道秦小楼是怎么做到的,但却能猜到他一定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大批的元力。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找到了在这附近的一座未开发的晶石矿。
她手下的那个猎人队长之前也报告过附近可能有晶石矿,只是一直还没有找到。
如果找到了晶石矿,对鸡小凤今后的计划来说无疑又是一大助力。
她准备等一下秦小楼修复到一半的时候就先想办法控制他,让他带自己去找晶石矿。
她还准备拿秦小楼继续做研究。因为秦小楼的修复方式比自己从古籍上看到的要厉害多了。
她觉得秦小楼简直就是自己冥冥之中的福星,日后所有的计划都能用到他,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那何止是如虎添翼,简直就是添了一堆大型杀伤性武器。
又等了好久,那些覆盖住秦小楼的士兵们都不再争抢,其他外围的士兵也因为太拥挤凑不上去而都慢慢散开了。
“终于吃光了吗?”
鸡小凤又站了起来,迈步就往前走。
前面什么都没有,鸡小凤便一脚踏空从悬崖般高大的柱子上掉了下来。
她张开双臂任由自己往下掉落。
应该说是飘落,因为她轻的就像一片羽毛。
她的裙子被风吹起,如同一张打开的红色雨伞。
她喜欢风从裙子下往上吹的感觉,仿佛在吹着自己的灵魂。
因为她的裙子里只有灵魂。
她享受着自己的灵魂被裙子坠着慢慢飘落的感觉,直到听见下面有人说了一句话。
“看见了呢。”
是秦小楼的声音。
鸡小凤立时觉得心头一震,赶紧控制着自己又往上飘回去。
几根断掉的手脚和脑袋朝着鸡小凤的裙子打过来,拦住了她返回柱子的去路。
紧接着,那一堆如坟头一般压着秦小楼的苏醒者们被一股巨力震开。
这十几个苏醒者已经彻底的又沉睡了。
他们都被秦小楼撕的稀碎,却没有能够再次恢复。
秦小楼从碎石堆里爬了出来,满头满身的绿色粘液下是一张咧嘴笑着的脸。